产品、服务和支付方得失,中国医疗穿越过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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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医疗一直在经历着扭曲、痛苦和挣扎,同时也在不断的寻求着改变,每一次新政策的出台都是政府希望做出改变的标志,每一次的产业创新、创业创新也是市场参与者把握时代机遇的探索的无畏的尝试。

三条主线

自2009年中国新医改起航,行业及政策不断的探索、反复甚至有时转向,充分显示了医疗行业的复杂性。

在探索的过程中,起码尝试了数十项尖锐的改革,最终经过了接近十年的政策探索和内部博弈,其中的三条小趋势已不知不觉成长为树枝的主干,不再能被撼动或回头,三条主线既解释了过去五年的行业中的很多变化,也为未来十年中国医疗描绘了清晰的蓝图:

主线一(产品方):进一步压缩产品方及渠道方利润空间,实现医药分开;

主线二(服务方):分级诊疗全面推进。多点执业、取消事业编制、远程医疗都有助于推进分级诊疗。

主线三(支付方):支付方——医保地位提升,医保将逐步强势,引导体系向“提高效率、控制费用”的方向演变。

以上改革的逻辑已非常明确,主要是针对第一部分陈述的第一个问题“服务方强势,支付方弱势,产品方成为服务方的附庸”开出的解药良方,也符合医药—医保—医疗,三医联动的整体逻辑,三项改革的工作会同步展开,相辅相成,效果产生的时间顺序可能会按一二三的顺序起到效果,第三项应该是核心。

针对一部分陈述的政府主导型的体制机制,目前看短期并不会产生变化,政府的态度是医疗民生主要是政府的事,私营机构主要起到助力和补充的作用。未来事业单位编制的取消及有关晋升考评等人事方面的改革将决定人才的动向,也将决定未来社会办医的市场空间,目前还不清晰,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一条主线要将产品方进行重塑,从而为医疗体系的结构重塑做出铺垫。是要立竿见影的切断打击产品方与服务方的利益链条(目前看有两条通路,具体分析见下文),第一主线是立竿见影的,效果会最快显现,但不能治本,如果服务方仍旧没有制约,那么依旧会形成别的利益链条来弥补服务方,压制需求方。

第二条主线强调服务方自身结构的重塑。医疗端实施分级诊疗的改革,提升医疗的整体效率,并抑制公立的过快扩张,使服务方的目标由过去从自身利益出发的目标体系逐步向提效控费的目标体系转变。同时也希望借此措施提升整体医疗供给,缓解看病难的问题。

第三条主线强调系统机制的重塑。通过整合医保,扩大医保的权限和行业位置,使其真正履行需方代言人的角色,使体系均衡起来,形成支付方、需求方、产品方三者之间的协作和博弈。也将是三者之间的目标能够以支付方(需求方)的目标为中心统一起来(建立以患者为中心的目标体系,建立回归医疗本质的目标体系),结束过去长期以来,政府一套想法、医院一套想法、患者一套想法、药企一套想法的问题。

从另一个侧面我们也可以观察到,医疗的问题主要是在供给侧,而供给侧的改革第一步更多的是结构性的改革,以上三方面都可以视作结构性的改革,长远来看可能还是会探讨有关如何提升有效供给方面的改革,比如扩增医学生的培养,塑造更好的医生环境和社会地位,事业单位编制取消后的人才晋升体系,以及通过科技大幅提升生产力的种种方式。

届时可能也会涌现出一批如当年洛克菲勒投建协和医院一样的慈善基金来投建真正的非营利医院,并培养出更多的医疗人才。这些有关提升供给总量、塑造长期环境的改革更加激动人心,我们有机会再讨论,下文还是回到贯穿过渡期和未来数年的三条主线产生的影响中来。

产品方的两条路径和两大机遇

下面我们来讨论下针对以上的三条主线行业面临的机遇和创新会有哪些?

有关主线一,产品方受压:针对进一步压缩医药价格、挤压渠道利润、实现医药分开的主线,我们可以看到两条实施路径。第一条路经是通过打压药价来实现的,类似于釜底抽薪,直接让整个利益链条受到压缩来实现回扣的消灭和医药分开。

在医院端,政府从控制公立医院药占比,取消药品加成,来尽量消解医院层面通过产品获利的动力。在渠道端,政府开展了两票制的改革,使得供应链得到了规范,整个药品销售流程由原先的7、8家流通商变为只有一家,打击了不规范商业企业的生存空间,另一方面由于两票制规范,整个行业流程变得相对透明,易于监管。

原先药企低价发票出货给商业企业的行规也转变为高价发票出货给商业企业,将大量销售成本空间留在了药企而不是以前留在了商业企业来做。这样的调整使得行业监管可以聚焦到药企,打击会更加聚焦。

最后在药企端,终于开展了力度非常大的“一致性评价”与“4+7带量采购”的措施,大力度打压药品招标采购价格,取之以“带量采购”,使得有实力的企业以价换量,一方面使得药企端的利润空间大幅压缩,使灰色利益及相应的营销费用都只能大幅砍去,另一方面由于直接辅以较大的医院采购量,因此也减少了药企攻关医院的动力和必要性。

通过以上的政策实施,使得供应链交易清晰,药企销售能力和动机都大幅削弱。公立院方也在自主打压药品、材料等“无效收入”,代之以其他医保认可的医院有利润空间的治疗类、服务类收入,并将员工利益与之挂钩,实现灰色收入转正常绩效奖金的良性过度。政策环环相扣,取得了不错的战绩。

另一条路径是政策试图直接将医院药房从医院当中分离出去,前几年试点药房托管以失败告终,但近期多地区又在提出直接的“门诊药房剥离”的政策,从效果上看,医生开出的都是通用处方,如果药房剥离,处方必然外流到零售企业或医药电商,确实利益链条会因此被砍断(当然还需要注意医院门口药房与医院的利益输送关系)。

但此措施也有弊端,比如零售药店药品质量普遍不如医院,且经常存在操作不规范,回收过期药等问题。另一方面医院的药师水平能力还是远高于零售企业,大量处方外流可能造成整体用药水平的波动。第三方面病房方面肯定还需要医院继续能够用药,同时这部分药量一般会超过门诊用药。尽管一些可能的问题,但瑕不掩瑜,预计各地方还是会积极地各处试点推进此政策的执行。

因此,以上两条路经很有可能双管齐下,达到包括药企、药品流通企业、零售企业、医院药品营收整体收入、利润大幅压缩的情况,使医疗回归本质,与此同时特别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是很大一部分医生的收入会在这次的改革中减少,可能需要同步调整医疗服务的价格或以其他形式给予医生补贴。

在这样的明确趋势环境下,我们会面临哪些的机遇呢?

机遇1——零售药店:其中一个机遇可能是在零售药店端。随着处方外流,零售药店面临的市场空间可能会由原来的占流通总量20%大幅上升。另外国家也在积极的推行零售药店的分类分级,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在呼应可能发生的处方外流的机遇。

我国零售药店在中国相对分散,集中度很低,伴随着分类分级对于高品质药店的价值重构,整个行业面临着明确的行业整合趋势。从微观层面看,药店连锁整合会有助于连锁药店提升其自身的管理能力、采购议价能力、信息系统与线上服务能力,也是势在必行。

近年除了上市的连锁药店巨头外,高瓴资本、基石基金以及阿里健康都已经开始大面积的收购整合零售药店,其中高瓴资本的控股药店数量可能已经达到全国首位的10000家以上的规模。

但不能忽视的另一方面是,药价的整体压低,使得整条供应链都失去利润空间,在药企没有利润空间给到医生时,零售端的利润空间也会被进一步压缩,纵使处方大量外流,但能释放多少利润还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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