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面临的五个变革
“以国内大循环为主,内外循环互促”的新格局,对中国制造业而言是全新发展环境。在这个新环境下,会发生很多新变革,要求中国制造业加速转型升级。主要讲五个方面的变革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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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是技术变革,可以说是智能化。新一轮的产业革命和科技革命是建立在新一代信息技术基础之上的,进入到万物互联、万物智慧、万物智能的时代。过去是人的互联网、移动互联网。现在是人跟物联,物跟物联,进入到万物互联阶段,未来是万物智能的社会。疫情更加速了对万物智能的需求。
在这样的背景下,在新一轮技术产业革命趋势下,未来制造业竞争的焦点是什么?一个国家和地区跟另外一个地区竞争的焦点是什么?面向未来智能化的社会、智能化的世界,竞争的焦点又是什么?
当然会跟过去不一样,新的要素是数据,新的基建是算力,新的内燃机是算法。那么,这些数据、算法、算力背后又是什么,我们到底竞争的是什么?
比如说数据,中国有最多的数据,但是在数据之后,需要看操作系统,包括过去说PC端的操作系统、手机的操作系统,今天已经进阶到云计算的操作系统。当然数据的第一关是抓取数据,抓取数据的第一关是传感器,传感器后面是什么?实际上还是芯片的竞争,还是能够获取数据手段的竞争。
算力本质上是芯片的计算速度和计算能力,后面是芯片开发工具,生产芯片的装备和材料的竞争。
算法实际上就是涉及到基础理论的竞争,是底层技术的竞争。对中国而言,我们有一些优势是在基于基础理论和底层技术之上的应用技术,一些应用方向,依托于我们庞大的市场,依托于我们更多的从业人员,有一些优势,但是实际上说到底背后竞争的还是创新能力的竞争。
表现出来有很多新的形式,但是制造业背后的竞争,依然是这些底层的竞争。比如说工业软件的竞争,比如美国制裁中国,包括华为EDA(一种芯片设计的工具)。比如说研究半导体的时候,竞争最核心的装备是光刻机,都是14纳米,包括基础材料,比如中国芯片到目前为止95%以上的硅片材料都是进口的,最后就是半导体的化工材料,再基础的就是底层技术和基础理论。
从未来竞争技术上来说,所有的产业,包括生物医药等等,最后实际上是数据、算法、算力的竞争,再之后还是这些底层技术的竞争。
所以,对中国而言,以内循环为主,如何在基础理论底层技术、基础材料、新装备、工业软件这些领域取得突破,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比如以先进制程为主,以半导体为例,没有授权不能用他的技术。这是我们面临的更大的竞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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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是产业结构的变革,服务化。服务化是制造业转型升级的重要的方向,我们列举了全球1.3万家制造业上市公司的收入,把制造业销售的收入跟通过服务或者收入的占比,做了一个比较,制造与服务融合型企业占比,荷兰大概40%,比利时37%,芬兰51%,美国58%,马来西亚45%,日本韩国大概都在25%-30%的水平。而中国制造业的收入主要还是来自于制造产品的直接销售,只占2.2%。
全球一些著名的制造业公司像GE,实际上他们已经很难说是典型的制造企业,即使我们到全球著名的机床公司和工程机械公司,他的厂房比中国的装备公司小得多,因为主要是靠全球化生产,更多是靠定制化、服务化,提供运维服务、提供金融服务、提供咨询服务、提供解决方案等的方向来发展。
从制造业的发展来看,现在的投入也是服务的,新技术研发、工业设计服务、个性化产品设计服务、精准化的供应链服务、物流服务、技术服务,还包括可能要解决AR、VR的导入,解决数据分析的导入等等,可以看到软性的投入越来越多。
同时,制造业对很多企业来讲,尤其是过去传统意义上的下游企业,需要产出也是服务化的,销售服务、全生命周期运维服务、实时响应服务、在线检测服务、在线维修服务、在线升级服务、便捷化电子商务服务。从设计、研发、制造、销售、运维这些环节上都要实现服务化、定制化,成为消费者驱动C2M的新型制造模式。
所以,对中国制造业而言,有没有疫情,有没有中美贸易战,始终都面临这样的转型要求,能不能转型,能不能适应时代的变化,适应产业内在要求的变化,也是能不能实现转型升级的重要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