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周以来,科技圈发生的几件大事件大致可以罗列如下:
5月15日:美国商务部决定把华为及其多家关联公司列入一份“实体名单”,这一决定意味着,华为供应商要想继续向华为销售产品,就必须申请许可。
5月17日:华为海思总裁何庭波发布《致员工的一封信》表示,为了兑现公司对于客户持续服务的承诺,华为保密柜里的备胎芯片“全部转正”,是历史的选择。
5月20日:外媒报道谷歌公司暂停对华为公司涉及软硬件转让业务并且暂停向华为提供有关服务。
5月21日: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在华为总部接受国内媒体群访,称美国的“90天临时执照”对华为没有多大意义,华为已经做好了准备。
5月21日晚:华为消费者业务CEO余承东透露,华为面向下一代技术而设计的操作系统OS最快在今年秋天、最晚于明年春天将可能面市。
5月22日:消息称英国芯片设计商ARM将暂停与华为的部分业务。
接二连三的重磅背后,始终绕不开的几个主体是:美国政府、美国企业、中国华为。若再进一步聚焦,则可直接把这一系列动作归结为美国政府出于本国产业以及相关利益保护,针对中国企业极限施压而引发的反弹、应对等系列化学反应。
自贸易摩擦发端以来,先是从加强技术出口管制到拘捕恫吓,随后又不惜拉帮结伙以安全为由抵制华为,如今又弄了一份“实体名单”,美方政府对于华为乃至于中国企业可谓是“用心良苦”。而这一份用心良苦的背后,折射出的是怎样令人费解却又真实的存在呢?
用心良苦第一层含义:贫富差距引发的逆全球化焦虑
美国政府用心良苦,进而折射到频频作为这一“肢体语言”上的,其实是美国政府隐约可感的焦虑以及不安。当然,这并不排除强势霸道向来都是美国外交特色的“优良”传统。
自川普执政以来,其对于美国参与经济全球化扩张的反对之情便一直有增无减。国际方面,从上任之初便先后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巴黎气候变化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等11个大型国际化组织,一直到最近也还在嚷着要退出WTO。特朗普政府“退群”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而且干净利落。
在经济全球化呼声日益高涨的大背景之下,美国政府却逆全球化而行,这与特朗普执政之后决心重振美国高端制造业的决定不无关系。
以半导体产业为例,在30年前,美国的半导体制造业是国家支柱型产业,但随着美国持续参与全球化分工发展,其半导体制造和封测业务逐渐被转移到美国以外地区,使得美国的半导体主要靠设计和资本支撑,华尔街在美国半导体领域的话语权与日俱增。华尔街地位日益突出的结果是进一步加剧了美国的贫富差距,制造业外溢造成了美国非精英化群体的收入来源和工作机会减少,而精英阶层掌握核心技术可以轻松参与全球化产业配置,大开大合收购或者抄底国内新兴商业机构,固化社会进步阶梯。
此前一份结合美联储旗下的消费者金融调查项目数据显示,全美最富有的1%成员在2016年坐拥美国资产比重已达40.8%,美国已位列全球贫富差距最为悬殊国家第二大国。而解决贫富差距问题,是特朗普从赢取第一张选票之初就喊出的口号,这从根本上决定了特朗普的政治基因和后续行动的基准。
美国金融资本以及尖端科技产业的过渡膨胀但实体制造业却萎缩,而通过引导制造业回归,能够为纽约、旧金山等大城市以外的美国群众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正是由于看到了这一点,所以特朗普就任总统不久,就号召重振美国的制造业。从无论是劝说库克将iPhone手机制造转回美国,还是亲自为要在美国建厂的鸿海集团站台助威等行为来看都证明了这一点。
对于政治行为与选民性质和市场化操作有着深度绑定的美国而言,要在有限的任期之内取得相应的成绩,所以其行动中总带着不讲理的冲撞和反复无常的焦虑也就可以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