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9个标杆性绿氢项目纷纷停摆,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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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8月15日,丹麦能源公司Ørsted公布了2024上半年报告。该公司在今年上半年约有2GW的可再生能源投入运营,但也同时公布了两个标志性项目的推迟或停止决定:瑞典电制甲醇项目FlagshipONE和美国海上风电项目Revolution wind,共带来超过38亿克朗的减值损失。

来源:Ørsted 2024 H1 报告

FlagshipONE项目是Ørsted于2022年从瑞典电制燃料公司Liquid Wind处收购所得,该项目于2023年5月开始建设,计划通过70MW电解槽制绿氢和附近的Horneborgsverket热电厂捕获的生物质二氧化碳合成电制甲醇,预计产能每年5.5万吨,原本将成为欧洲最大的绿色甲醇工厂

Ørsted在报告中提及,停止该项目的首要原因是欧洲液态电子燃料市场的发展速度低于预期,价格过高,需求很少。绿醇是航运业低碳燃料的主要选择,但其价格又是化石燃料的2-5倍,已经超出了船东转嫁成本的接受范围,使船舶运营商望而却步。Ørsted因此未能签订电制甲醇的长期合同。鉴于此种情况,Ørsted重新考虑了各项目的优先级,决定停止FlagshipONE项目,将继续专注于可再生氢的开发工作。

至于另一个延迟的项目——海上风电项目,其主要原因在于陆上变电站的工程延误。Ørsted的海上风电项目在去年也存在未能顺利进行的情况。

2023年11月,该公司宣布停止旗下的Ocean Wind 1和Ocean Wind 2项目,导致了上百亿克朗的减值损失。一方面,当时全球船舶供应不足,导致建造该项目所需的船舶严重延误,大幅影响了项目进度;另一方面,在出现供应链问题的同时,高通货膨胀、美国长期利率的上升、最终建设许可的时间和可能性,都对业务情况产生了进一步的不利影响。

无独有偶,其他欧洲生产商的部分可再生能源项目也因类似的原因被决定减产或取消,近几个月的决定项目包括但不限于:①2024年7月,德国汉诺威市建造的可再生氢气项目、②德国能源供应商Uniper的Green Fuels Hamburg项目取消;同月,③壳牌的鹿特丹生物燃料工厂、与④瑞典国有电力公司Vattenfall计划的e-SAF项目相继取消;⑤2024年6月,英国石油公司BP宣布缩减现有生产基地开发新的 SAF 和可再生柴油项目的计划,暂停两个潜在项目的规划,同时继续评估三个项目的进展情况;⑥2024年5月,德国RWE公司的海上风电制氢AquaVentus项目目前处于停滞状态;⑦2024年4月,德国能源公司Uniper在荷兰的旗舰绿氢项目H2Maasvlakte将被推迟。

尽管如此,这更多是欧洲生产商在直接利益的方面对可再生能源项目的重新评估,并不意味着他们将彻底放弃这条赛道。以Ørsted和BP为例,根据Methanol Institute的数据,Ørsted的绿醇项目除去FlagshipONE之外,还包括:

而BP虽然限制了现有的基地开发新的SAF及可再生柴油的计划,但同时完成了嘉澳环保和BP Bunge的股权收购,前者是中国龙头生物柴油制造商,后者是Bunge和BP在巴西的生物燃料、生物电力和制糖业务的合资公司。

无论是Ørsted还是BP,都没有完全剪除可再生能源的业务,而是在评估未来现金流、市场需求等因素之后做出的业务收缩及更换,更像是考虑到项目收益做出的妥协。

对于近期项目出现的主要问题——高价和供应链延误,引用HyDeal Ambition项目(设计横跨西班牙、法国、德国的一体化氢气系统,在2022年被IRENA评为全球最大绿氢项目,计划规模现已减半)创立者Thierry Lepercq的在2024年初发表的观点,欧洲绿氢市场的兴起需要便宜的价格和可靠的供应链

Thierry Lepercq 来源:HyDeal

首先是价格。

Thierry Lepercq认为,绿氢的批发价格只有在2.5欧元/公斤左右,而考虑到欧洲现在6-7欧元/公斤左右的价格,以及欧盟2030年2000万吨的绿氢目标,欧盟在2030年之前需要的补贴将达到上千亿欧元,现有的通过欧洲氢银行进行的补贴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绿氢市场不能全指望政府的补贴,需要对欧洲及周边地区的自然资源进行更好的利用,例如利用伊比利亚半岛的太阳能资源,在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太阳能不仅足够便宜,而且以此生产氢气将是欧洲唯一一个在没有补贴的情况下具有经济性的方案;此外,也可在自然资源丰富的其他地区进口至欧洲,其中一个相对可行的选择是北非的风光资源,在北非制氢后通过北非到欧洲的管道进口。HyDeal已经与摩洛哥开发商Gaia Energy合作,探讨从摩洛哥和毛里塔尼亚到西班牙的氢气生产以及海底管道。

而供应链方面,Thierry Lepercq的观点是HyDeal Ambition成功的唯一途径是通过中国的供应链,无论是太阳能电池板还是电解槽,中国的供应链都能在价格足够便宜的同时做到及时供应。他也相信电解槽的技术性微调、工业化等问题将由中国电解槽制造商和EPC公司探索出解决方案。

诚然,目前存在欧洲电解槽制造商对抵抗中国制造商的呼吁,但这样的地区保护主义只会在短期内利好本国制造商,一如上个年代欧洲对于太阳能制造商的保护——2011年,欧洲虽然占据了全球太阳能市场的70%,但大部分依赖于中国零部件,而在2013年,在部分太阳能制造商的诉讼下,欧洲委员会开始对来自中国的太阳能电池板征收反倾销税。而到了2018年,欧洲在全球太阳能市场的份额仅有8%,欧洲太阳能发电几近于无。中间发生的因素包括欧洲本土产品价格过高,其他地区太阳能市场兴起等,但保护主义在长期反而抑制了本国的市场,这是既定的事实。一旦2018年欧盟的限制解除,过去五年中市场翻了八倍,现在太阳能在欧洲的发电中占了10%以上。

综合Thierry Lepercq的观点,若想达成欧洲绿氢市场的兴起,全球资源互补一定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欧洲电解槽生产商的反倾销呼吁可能会使欧洲的绿氢产业重新经历光伏产业的起落。

不过,近期也存在进出口之外的国际合作案例,例如前文提到的BP对于嘉澳环保的注资,也例如上海电力对马耳他能源公司的投资参股,实现马耳他从重油到天然气发电的变革,类似于此的中外企互相注资、技术合作、项目开发,可能是制造商呼吁反倾销的环境下,全球资源互补以至于欧洲绿氢市场兴起的主要道路。

       原文标题 : 欧洲9个标杆性绿氢项目纷纷停摆,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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