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Work的自我救赎能否实现?共享办公未来又将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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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郭凡瑜

一年前在二级市场灰头土脸的共享经济,现在似乎迎来了翻身时刻。

12月10日,美股市场迎来了今年截至目前的最大IPO——Airbnb正式在纳斯达克挂牌交易,募资约35亿美元,上市首日收盘报收每股144.71美元,较发行价上涨113%,市值逾864亿美元。

另一位共享经济鼻祖Uber在经历去年的市值“腰斩”惨剧后,今年也逐步走出阴霾:自11月开始,Uber迎来股价上涨,该月初,Uber市值涨超200亿,涨幅达到38.4%,一举扫清了此前颓势。截至12月16日收盘,Uber总市值为890.53亿美元。虽然离估值巅峰仍有一段距离,但市值回暖的迹象也十分明显。

Airbnb和Uber在二级市场的表现,将一度陷入极大质疑和争议的共享经济带回上升通道,但是,热闹并不属于共享经济赛道的每一位玩家,例如去年冲刺IPO失败的WeWork。

自去年冲刺IPO失败后,WeWork陷入持续动荡中,与共享住宿、共享出行开始回暖的表现相比,共享办公更值得关注的问题是:WeWork这家共享办公鼻祖未来究竟如何?共享办公商业模式能否跑通?

钱烧了,然后呢?

属于共享经济的2019年是黑暗的,一众事件中,WeWork冲刺IPO失败堪称最大败笔。

2019年8月,WeWork向SEC提交招股书计划冲刺IPO,仅一个多月后,备受质疑的WeWork就宣布撤回IPO招股书,退出上市计划。这一出人意料的事件被称为当年资本市场最大的黑天鹅,深究不难发现,WeWork自身商业模式的巨大缺陷与混乱的内部治理是导致黑天鹅出现的根本原因。

从招股书披露的数据来看,WeWork的败局早已注定。招股书显示,WeWork自成立以来就连年亏损,2016年、2017年、2018年分别净亏损4.30亿美元、9.33亿美元和19.27亿美元。去年10月以来,频有消息传出,称如果没有现金注入,WeWork将在该年11月中旬耗尽资金。WeWork着急上市,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稳住公司现金流的考虑。

另外,WeWork虽自称提供“空间即服务模式”(Space-as-a-Service),意在强调其技术驱动的属性,但WeWork整体营收的90%以上都来自会员的房租和相关费用。其不到20%的毛利率表现,并不像科技公司那样有较高的毛利率水平,实际上是个“二房东”。

此外,WeWork招股书中透露的数据也证实了它不是一家科技属性很强的公司。在WeWork的12500位员工中,有1000位工程师,500位设计建筑师,2500位社区经理。这个人数配比并不是一家科技公司的标配,WeWork更像是一家传统的大型服务类公司。

而在发展过程中,WeWork创始人的不当表现也加剧了资本市场对其的不信任。招股书披露后,联合创始人亚当·诺伊曼(Adam Neumann)此前“将自家房产出租给自己创立的公司”等行为也公之于众,这为WeWork带来了更大的负面影响。在激烈的批评面前,亚当·诺伊曼宣布辞去CEO一职并放弃部分投票权。随后,软银提出支付给亚当·纽曼约17亿美元遣散费,并正式接管WeWork。

IPO折戟后,WeWork彻底走上下坡路,其的遭遇,引发了投资圈对一级市场估值方式的集体反思。

在WeWork宣布中止IPO计划以后,摩根士丹利首席美国股票策略师迈克-威尔逊(Mike Wilson)发布了一个广为传播的观点:“为没有实现盈利的企业提供慷慨资金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过去几年,在移动互联网创投大潮中,无论创业者还是投资人,成长性都被视为重中之重,许多没有找到商业模式、持续亏损的公司,只要能对外讲述一个高速增长的故事,都不难从市场上获得资金支持。

但是在如今的资本环境中,实际盈利能力正在逐步取代“业务潜力”,成为更核心的价值评判指标。二级市场多次打破一级市场的神话,倒逼一级市场投资人重新思考起创投逻辑,企业也不得不对烧钱扩张这一战略保持慎重。软银后续对WeWork撤资也印证了这一点。

今年4月2日,软银已经彻底放弃以30亿美元收购WeWork股票的计划。WeWork在一份声明中表示:“WeWork的控股股东软银已通知WeWork董事会特别委员会,软银将不会完成其于2019年10月签署的要约收购。” 对此,WeWork早期员工称软银的做法严重损害其利益,并直接将本已陷入资金匮乏窘境的WeWork再次推入深渊。

接手残局的WeWork董事长马塞洛·克劳尔(Marcelo Claure)在今年2月12日提出了未来五年业务整顿计划目标。他表示,期望本年度收益突破10亿美元,2022年度首次实现自由现金流为正值。此外,他还提到计划到2024年,公司自由现金流超过10亿美元,适当时候额外增加25亿至30亿美元流动资金等。

伴随目标提出的是一系列举措,包括裁员、出售业务等。公开资料显示,WeWork去年进行大规模裁员,员工总数从2019年最高1.4万人降到5600人,今年以来也频频传出裁员消息;同时WeWork还先后出售软件服务Teem、编程学院Flatiron School和The Wing股份,终止纽约和巴尔的摩等地多个物业租赁协议。

今年9月,WeWork中国宣布获挚信资本2亿美元追加投资,挚信资本运营合伙人姜跃平将出任公司代理CEO。WeWork母公司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其中国业务的控制权,仅保留了少数股权和董事会席位,同时将继续收取年度服务费,以换取使用WeWork品牌和服务,而挚信资本则通过投资获得了多数股份,成为WeWork中国的控股股东。

疫情之下,共享办公行业雪上加霜,经历种种波折后,分崩离析的WeWork试图自救,WeWork的自我救赎究竟能否实现?共享办公未来又将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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