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初,瑞典诺贝尔评奖委员会将生理学或医学奖颁发给了美国的詹姆斯·艾利森以及日本的本庶佑,以表彰其在“发现负性免疫调节治疗癌症的疗法方面的贡献”。
在进入20世纪以来,癌症成为威胁人类健康的重要疾病,每年都会有数百万人因癌症而死亡。今年获奖的这两位科学家,创立了治疗癌症的新理念,即“通过激发我们免疫系统内在的能力来攻击肿瘤细胞”,评奖委员会认为“他们的发现是人类与癌症战斗过程中的一个里程碑”。
CTLA-4抗体 :通过“刹车”来激活免疫细胞
詹姆斯·艾利森是美国免疫学家,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研究员。艾利森分离出T细胞抗原复合物蛋之后发现,如果可以暂时抑制T细胞表面表达的CTLA-4这一免疫系统“分子刹车”的活性,来实现对T细胞发育的激活,释放人体免疫系统自身的能力,从而消灭肿瘤细胞。
艾利森和他的团队在实验中发现,注射CTLA-4功能的抗体之后,小鼠体内的肿瘤迅速缩小,同时接受治疗的小鼠还能够对新植入的肿瘤细胞产生免疫力。之后研究者们发现,根据艾利森的研究制作出来的药物能显著延长黑色素瘤患者的生命,并且疗效持久。
PD-1抗体:阻止免疫细胞“放弃抵抗”
本庶佑是日本免疫学家,他的主要贡献在于建立了免疫球蛋白类型转换的基本概念框架,提出了一个解释抗体基因在模式转换中变化的模型。
PD-1是本庶佑于1992年就发现的细胞,是属于人体血液内免疫细胞上的一个分子。之后通过小鼠试验证实,“阻击”PD-1会解除免疫细胞受到的束缚,使其全力对抗癌细胞。在经过一系列的临床验证后,相关药物被制作出来,并投入到皮肤癌和肺癌的治疗中。
“免疫疗法”因何获奖
人类的免疫T细胞表面有PD-1蛋白,癌细胞表面分布有PD-L1蛋白,当两者结合后,就会发出信号,阻止免疫细胞对癌细胞进行攻击。庶佑于的研究是通过直接控制PD-1,使其无法与PD-L1结合,从而让免疫细胞攻击癌细胞;而艾利森所研究的是一种膜蛋白,这种蛋白质对于T细胞的免疫功能具有抑制作用。制造这种膜蛋白的抗体,能够有效阻止CTLA-4对免疫系统的抑制。两种研究殊途同归,都是利用人体自身的免疫功能来抵抗癌细胞。
免疫检查点疗法之所以能够取得这么好的疗效,是因为它与传统的化学小分子疗法有着本质区别。小分子药物直接杀死癌细胞,往往也会杀死一些健康细胞,所以副作用明显。抗体药物并不直接杀灭癌细胞,而是阻断癌细胞对免疫系统的抑制作用,使得体内的免疫系统能够自己去杀灭癌细胞。
因此,这一疗法不会对正常细胞产生影响,也就少了很多副作用。更重要的是,无论癌细胞的具体突变情况如何,它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持续杀死癌细胞,所以有着较好的广谱性,治愈率也更高。当然,这种广谱性也并非无限的,还要根据病人癌细胞的具体情况来用药。另外,作为抗体药物,生产、存储、运输等各个环节的成本都比较高,相应的药价也就比较昂贵。
今年这两位科学家能够获奖,是因为PD-1相应的抗体药物已在近两年上市销售,并且取得了相当好的临床疗效,为人类彻底攻克癌症带来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