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Shushu;编辑 | 郭郭
→这是《环球零碳》的第391篇原创
俄乌冲突的发生,对于长期依赖俄罗斯天然气供应的德国来说,无疑是一场能源危机。
这从德国能源结构上来看就一目了然。2020年,俄罗斯天然气占到德国全年天然气使用量的55.2%,挪威和荷兰分别占30.6%和12.7%,仅有不到1.6%的天然气来自其他国家,其天然气进口结构极其单一,中东、北非以及美国液化天然气均不在德国进口范围内。(如下图1)
西方国家对俄罗斯的制裁,加剧了俄罗斯的“断气”措施。德国和其他欧洲国家一样,既面临能源价格持续上涨,同时也给德国制造业带来重创。
据德国网络署的数据,工业部门的用气量在2022年每个月均少于2021年同期水平(如下图2)。另外,据统计,今年3月至5月德国的工业产值分别同比下跌3.1%、2.5%、1.5%,工业订单数量也出现了大幅下降,今年7月同比减少11%。
一切经济指标均指向德国经济将出现衰退。有专家表示,如果能源价格长期保持高位,一些行业将离开德国。作为一个制造业大国,德国突然面临“去工业化”危机。
为了摆脱这场能源危机,防止经济衰退,德国能源政策一方面开始实施“去俄罗斯化”,逐渐减少对俄罗斯能源的依赖,把石油进口从35%减少到12%,天然气进口从55%减少到35%。
另一方面,德国政府也加紧发展被誉为“新石油”的氢能源,以取代脱碳困难户工业和交通行业里的天然气、煤炭和石油。
其实,德国早已认定绿氢将在德国能源转型中起到关键作用,它既可以是能源燃料,也可以是工业原料,还可以是储能形式。德国在工业脱碳和摆脱能源危机之路上,氢能必不可少。
德国对氢能的壮志雄心,在今年1月就已宣布:把两年前的国内绿色氢产能目标提高150倍,从70兆瓦增加到2030年的10吉瓦。这个目标占整个欧盟的40吉瓦目标的1/4,高于法国6.5吉瓦的目标。
在今年5月,欧盟委员会提出的REPowerEU计划提出:在2030年实现1000万吨的本土绿氢生产和1000万吨的绿氢进口。这里也包含德国的氢能雄心。
与此同时,德国政府计划投资90亿欧元发展氢能,其中70亿欧元将用来壮大整个氢能产业链,20亿欧元专用于氢的“国际合作“。
根据欧洲能源研究机构的测算,全球范围内绿氢生产成本最低的国家大多位于中东地区,其中,卡塔尔绿氢生产成本最低,约为2.62美元/千克,阿联酋绿氢成本约为4.51美元/千克。相比之下,欧洲国家,如荷兰绿氢成本在14.66美元/千克,不仅远高于中东和非洲地区,甚至高于配备有碳捕捉与封存装置的天然气制氢生产成本。
因此,为实现德国能源转型并成为全球氢能领导者,在内外氢气需求量大但成本高昂的当下,加快全球氢气进口谈判成为德国不得不做的选择。
2022年以来,德国总理朔尔茨和德国副总理、经济部长哈贝克双双成为“能源业务员”,他们奔波在世界各个角落,忙着采购液化天然气、探寻绿氢的合作。
01 第一站:挪威
3月,德国副总理、经济部长哈贝克前往挪威奥斯陆,就德国能源进口的多样化问题举行会谈,期间同挪威签署关于氢能进口合作的联合声明,加强氢能基础设施建设,计划在两国间建设一条氢气管道,以尽快从挪威向德国出口大量氢气。
其实,对于德国提出发展氢能源的想法,挪威政府一拍即合。他们一直希望挪威成为氢和氢基能源载体技术开发的先驱。此前,其宣布将提供约3100万欧元用于特隆赫姆和卑尔根的两个氢能研究中心,以确保在未来八年的氢研究。
对于德国而言,此次奥斯陆之行是一系列海外“寻气”的开始,其目的是将德国的能源进口置于更广泛的基础上,并保障未来发展氢能相关原材料采购。